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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髮族，请慢活 图／陈佳蕙

分享 facebook twitter pinterest 上周早晨，到植物园健走前顺道在便利商店缴了电话费，边把收据收进皮包边往外走，一脚踩空就跌在地上。我「哇」地叫了出来，两只脚都彆着，右脚疼得厉害；旁边有位太太看了问我：「妳自己起得来吗？」我试着想爬起来，却怎么样都使不上力，只好对她摇摇头。她两手架着我的胳臂，再加上旁边的女孩一同使力，我才终于站了起来。发觉右脚踝疼得走不了路，一时也忘了到底向那位太太道谢了没。

便利商店的店员招呼我到店里休息，我跛着右脚坐下，试着动了动脚掌，觉得似乎不太严重，却已无法去健走，只好慢吞吞走回家，还好距离不远。返家后，脚踝肿了起来，根据过往经验，骨头应该没事，怕又是踝关节移了位。哎，这只脚已经是第几次受伤了？连自个儿都记不清，都是急性子惹的祸。

女儿开车载我去国术馆，一路数落：「跟妳说过多少遍，凡事慢慢来不用急，都退休十几年了，还有什么大事要妳十万火急的？妳如果站着把收据先收好，再慢慢走出门，哪会跌倒？老太太，妳是坐七望八的人，经不得摔的，多少老年人原本健健康康，一摔跤就麻烦大了，妳又不是不知道！妳是好运，邻居萧阿姨像妳这样跌一跤，连髋骨都骨折要开刀，痛了好几个月，到现在还得靠助行器呢！」心虚的我唯唯诺诺不敢吭气。

这只脚，二十几年前就在狮头山的碎石路上扭伤一次，也是因为脚步跨得太大造成，当时脚肿得像馒头，个把月才好。十多年前又摔一房山拓展训练基地次，那是初夏的一个夜晚，学校办了萤火虫观察活动，邀请某大学教授来演讲；担任校长的我特地从台中赶去学校，从前栋教室要下好几层阶梯才能走到演讲厅，夜晚的灯光有些暗，大约又走得太快，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台阶，竟少踩最后一阶，跌了个狗吃屎。

当时四下无人，还是自己爬起来，一拐一拐到会场，直到演讲结束。会后也没让主办的同仁送我，自己开车到骨科看诊，因为扭伤得厉害，整只脚都肿着。偏偏遇到学校因故要去议会备询，跑来跑去根本没法休息，即使后来我很认真做复健，还是拖了将近半年才复原，也造成踝关节经常移位。

自己一向以手脚俐落自豪，却也因此尝到苦头，真是本性难改。看来真得听女儿的忠告：老人家无论走路、吃饭、做任何事都要慢慢来，减少意外也少让儿女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