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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的各种样子 图／王孟婷

分享 facebook twitter pinterest 「他向我道歉，因为他认为自己欺骗了我。」R说。我们停在红色警示灯的灯柱旁，左手边下一个路口的三色灯号由黄转红；从右方接近的车辆稀稀疏疏，稍远处也亮起红灯。谨慎地踏上斑马线，揣测驶来的车辆是否会为了让行而减速。对方大概也在猜测我们的动向吧。

R说的是她高中时的好友。或许不少人都曾和某人有过「到了XX岁仍然单身就结婚」的约定，他们则将时间订在三十五岁。「那不是跟互有好感的对象才会做的约定吗？」我说。我以为多数的状况是这样：儘管有好感，那好感却没有足够的能量转换成动能，驱策彼此行动。要放弃又捨不得，只能延展为一个缥缈的约定。「可是我和他真的没有暧昧！」R说。

暌违近十年，前阵子高中同学办了聚会，R才和他重逢。R与现任男友已交往多年，或许这几年内会结婚。在告诉他这个消息时提起当初的约定，他才终于说出那时没能坦白的话：「我想为了当年欺骗妳而向妳道歉，虽然我很愿意和妳一起过一辈子，但是我对女生真的一点『性』致也没有。」

「天哪，我当时才十七岁耶！而且我也没有想跟他怎么样啊！」R啼笑皆非地说，「那时候我喜欢学弟喜欢得很彻底，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。我想那就没戏了吧？我绝望了，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真爱了。可是又不想孤老一生……」

「他想陪伴妳，却又担心他无法给予的东西。」站在捷运月台上，两侧列车轰隆隆走过一班又一班，「我觉得他真的很爱妳。」我说。

列车门前，一对年轻情侣抱了又抱，吻了又吻，男孩温柔擦去女孩脸上的泪痕，赶在最后一声警示音响前放手，女孩钻进即将关闭的车厢里，髮梢犹如轻灵的尾鳍闪过门缝。R抬头望向缓缓驶离的列车，我看见点点晶光浮出她的侧脸。

「以前，他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理论，说『除了一之外，所有的单数都是不好的』，因为只要是单数就会有人被落下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或许他认为自己总是被落下的那一个吧。」

「现在已经不会了，谁也没有被落北京拓展训练公司哪家好下。」我说。

「对呀，虽然他男友没有他帅，哈哈哈……」R抹抹脸颊，开朗地笑了起来。

目送R上车后，转身到对面月台等车，方才缠绵道别的男孩还在月台上。下一班列车缓缓停下，车门打开，一位高挑的短髮女孩下车，快步跑向男孩，两人勾着手臂嬉闹着搭上手扶梯。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我思索着爱的各种样子。